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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那七年(第一視角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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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尹柯。在高中時期,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,她很仗義、瀟灑、優秀,是一個我願意一生去守護的女生。不過,我並沒有告訴她。或許是沒有勇氣,或許是怕拒絕,她身邊還有一個鄔童。

我和她只有一個學期的相處,那年,她一句話也沒說就離開了。我早在之前就知道她會離開的消息,卻無能為力。不是說,陪我走完高中三年嗎?不是說,以後還會有好多個三年嗎?

她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,所有同學都聯系不到她,她似乎換了所有的通訊設備,真真正正和我們這個班,斷開了。在她心中,我們也許只她是人生的列車裏的其中一站吧。

高二那年,文理分科,我、鄔童、班小松、栗梓、沙婉、焦耳、唐緹、薛鐵、譚耀耀、李珍瑪等,我們大家統一的選擇了理科,陸通也分到了我們這個班級,曾經的高一六班依然在一起,現在是高二六班。

那天,安主任突然來訪我們的早自習,當全班都在埋頭寫題時,她很認真地對著我們說:“所有同學,停下你們手中的筆。”大家楞楞地看著她。

安主任舉起了一個黑色U盤,嘆了口氣,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說:“這個U盤裏有一段音頻,是我昨天晚上收到的。”大家都很不明白,她停頓了一下,接著說:“這是,傾城給大家的音頻。”

我們一震,心裏油然升起一絲酸意,原來傾城並沒有忘記我們。

班小松還想再確定一下,“安主任,這真是傾城寄來的嗎?”

“嗯。”

唐緹迫不及待地說:“那安主任,您快打開給我們聽一下吧。”

“Hello,大家好,高一六班,不,是高二六班的同學們,你們還好嗎?我是傾城。”

當她的聲音一出來時,班上有幾位女同學已經開始眼眶泛紅。

“不知道大家現在怎麽樣了。長郡,是一個神奇的地方,因為有了你們,才使我感受到了同學、朋友這樣集體的氛圍。”

“小松,我記得剛剛認識你時,你整天揚言著要重組棒球隊,那樣一個打不死的小強形象我這輩子都會記得的。”班小松咧嘴笑得眼睛成一條縫。

“鄔童,你是非常好的知心朋友,我也非常願意向你傾訴,不過別再繼續高冷下去了,因為你是‘長郡校草’,當然要造福長郡的學姐學妹們了。”鄔童溫暖地笑了笑。

“尹柯,做自己喜歡的事,跟自己的想法走,你的大腦完全不損色於一臺計算機。希望未來再見面,你能更加出色。我們,永遠都是好朋友。”我的臉上沒有表情。傾城,真的會再見面嗎?你現在過得怎麽樣?

“……”

向大家挨個問候完後,音頻最後說到:“謝謝你們能夠出現在我的生活裏,希望能和你們友誼長存。”聲音那頭的人好像要哭了,便趕緊終止了錄音,一切結束了。

幾年後,有一天,鄔童突然問我:“尹柯,那年傾城的音頻內容你聽了怎麽一點反應也沒有?”

“你要我有什麽反應?她既然離開了,我們有什麽反應她會知道嗎?況且,她不需要知道。”

或許我是在生氣吧,傾城,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們,為什麽要切斷和我們一切的聯系,只留下那一串串不可倒流的回憶……

我叫夏傾城,一次機會讓我來到了長郡中學這個地方。初入時,因為有班小松和栗梓兩個老同學而感到一絲親切,隨後又認識了鄔童這個早已交了幾年關系的朋友,之後又認識了這個本應該認識的朋友尹柯。他們使得我在這個學校感受到了朋友的濃意。

我的父親對我要求嚴格,我無法反抗他的一切指令,所以那年學期結束,我只能無奈地告別了長郡,告別了這群朋友。

從小不懂得分離的痛苦,卻在這一次深刻烙在了心裏。我有一千萬聲對不起要對高一六班的大家說,可是最後只能默默藏在心裏。

來到美國後,我又變成了那個“兩耳不聞窗外事,一心只讀聖賢書”的學霸形象。父親將我所有的通訊設備撤換,不允許我與雙清市再有任何的聯系,我無奈,和他爭執了幾翻,卻怎麽也沒有用。

每天晚上,擡頭望著天空,一顆一顆地星星掛在天空,地球的另一邊,他們也許正在上課,我只能看著書桌上那唯一一個關於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光的照片。

一天又一天,每次擡頭望天空時都覺得愧疚,一聲不吭地就走了,現在也聯系不到你們,怎麽樣才能讓你們聽到我的心聲呢?

我向母親請求了許久,仁慈的她答應了我這個條件,我錄了一段音頻給他們,母親將音頻發給了安謐,托她給高一六班的大家。這樣,也算是有個收尾了吧。

大學第一年時,學校到處都在傳,從中國來了一個打棒球很厲害的男生。我的腦海裏迅速閃過……但又消失不見了,中國打棒球打得好的不是只有他們。

那天,我見到了那個男生。

“杜棠?你就是那個學校現在都在傳的打棒球很厲害的男生?”

“不然呢?你以為是你的那個尹柯?鄔童?還是班小松?”

“沒有。不過你怎麽來這邊不給我說一聲。”

“你又問了同樣的話,之前在雙清市也是。你不也一樣去哪之前都不給我說的。”

我不再說話。

他問道:“說真的,你還準備回中國嗎?”

“以後再說吧。”

我叫鄔童。傾城走的那段時間,我托我爸聯系傾城的父親,可是叔叔分明就不想讓傾城和這邊聯系。我還發現,在這期間,尹柯像丟了魂似的,有時候眼睛裏完全沒有精神,或許是傾城的離開對他造成了影響,他的表情,更加地高冷,幾乎看不見上揚的微笑。

後來,我得知了尹柯早知道傾城會離開的消息,可是他卻不告訴我們,就算是傾城說的,可是大家都是朋友,這種事也要瞞著嗎?不過我也沒怪他,畢竟,傾城有一件事也托我不告訴尹柯的。

大四那年,我早料到尹柯和沙婉也許會在一起,所以當這個消息公開後,我是表面最淡定的一個,不過我真的有好多話想要去問尹柯。

我觀察了尹柯和沙婉一個月後,某一天,我問他:“尹柯,那年傾城的音頻內容你聽了怎麽一點反應也沒有?”

他看了我一眼,然後淡淡地回覆:“你要我有什麽反應?她既然離開了,我們有什麽反應她會知道嗎?況且,她不需要知道。”

我控制不住地喊出來:“你是不是依然喜歡著傾城?”

可以看到,尹柯的眼神慌張了一下,然後面無表情地說:“我什麽時候喜歡過她?”

不知為什麽,我生氣急了,抓著他的領口:“不要說從來沒有,你覺得我會相信嗎?如果不是因為你還喜歡傾城,怎麽會對自己的女朋友這麽冷漠?你當沙婉是白癡,她看不出來嗎?”

尹柯沒有說話,死死盯著我,然後扯開了我的手,冷冷地說道:“大家都是成年人了,做事不要再像以前那麽莽撞了。從今天開始,我會對沙婉一心一意,至於傾城,她也許只是我的過客罷了。”

他轉身離開,又停下來,背對著我說:“曾經有過又怎麽樣?那都是過去,時間會撰寫出不一樣的結果。我,會選擇忘記她。”

我叫沙婉。我一直以來就是一個別人口中的學霸,因為這個頭銜帶了太久,導致心底埋藏了許久的秘密一直無法說出口,害怕別人會另眼相看,害怕如果說出來,對方是不是會覺得我很奇怪。

高一那年,從外地回到了雙清市,進入了長郡中學,開學的第一天,便註意到了一個男生。

那天,高一新生人很多,好不容易從擁擠的人群裏急出來,在轉身的一瞬間,裙子被旁邊臺階的棱角刮開了一個大口,周圍的人瞬間全部將目光轉移到我這裏,當時的我不知所措,笨拙地將裙子拼接回去,可是根本不可能。

我心慌極了。這時,一雙纖細的手帶著一件藍色外套蓋在了我的裙子上,我一楞,擡頭,看見了是他。我輕微說了聲:“謝謝。”而他什麽也沒說,轉身離開了。

下午,一切手續全部完成。走進高一(六)班教室,第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男生,居然和我是一個班的。不過,他顯然沒註意到我,我走過去,問:“同學,你,你的衣服還在我那。”

他擡頭看著我,沈默了一下,應該是在回想,他說:“沒關系。”空氣突然安靜了。

他站起來說道:“女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。”

瞬間,我的心跳開始加快,這是怎麽了。然後,口齒不清地說著“謝謝。”

這時,一個男生在教室門口朝我們這裏喊:“尹柯,班主任有事找你。”然後,他便走出了教室。看著他的背影,原來你叫尹柯。

……

年少時的悸動就這樣一直埋藏在心底,看見他和他的朋友一起笑,看見他和他心中的她一起笑,自己似乎永遠都是第三方,和他,只不過是兩條平行線……

……

追了他三年,終於在大四的時候他同意了,他也笑了,對於我來說,他的笑容可以治愈一切。雖然過程很忐忑,不過結局是我意想的,可是,真的會是我意想的嗎?

如果有一天,她,回來了,我,該怎麽辦?至始至終,我對他始終沒有信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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